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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宋太学生/陈东】谁与归(1)

心系寰宇太学生陈东 & 得过且过空心病人我

疫情突发,在宿舍隔离了整整一个月,除做核酸外日常活动范围八平米的鸽子精含泪复键。

注意:考据不全,这篇文里除了陈东,其他人全是我胡诌的,用第一人称是因为我编不出名字。应该无cp,只是想写写这么一个学生领袖,各人物之间快乐互动。翻了下tag感觉两宋之交好冷,冷到我不知道该打啥tag,就把南北宋全打上了…


正文:

【谁与归•章1•不情之请】

“少阳兄请留步!”

那青衫士人闻声回首,见我笑吟吟向他拱手一揖,似乎有些讶然,但转瞬就安定下来,卷起手头捧着的一摞书卷,从容回礼。

“贤弟寻我何事?”

——诸位留神,这名青衫士人就是靖康初年名扬东京城的陈东陈少阳了。

去岁年末,其人三次上书登闻鼓院,请诛蔡京、王黼、童贯、朱勔、李彦、梁师成等六贼,传其首级以谢天下。待奏章底稿流出后,市井之人谈时论政,提及陈东,莫不击节称赏,交口称誉。

“无他。”

我摇摇头,直截了当道出来意:

“近日京中诸事纷纷,愚弟恰有诸多不解,特向少阳兄讨教。请少阳兄赏脸,移步茶馆一叙。”

陈东拍拍我的肩,欣然应允,我展颜一笑,作恭请状以示邀他同行。这么,我俩就七拐八拐远离了太学斋。

二月初四,这东京城上空虽罩着厚厚一层金兵围城的阴霾,但水泄繁华也丝毫不减,坊间行人依旧往来匆匆。只几个闲置的灯笼,几幢拆除的高牌楼,还有那蔡太师私园里崩裂的山石(据坊间传闻,上月金人攻打西水门,数十只大船顺着护城河飘下,那个场面哟…李右丞率两千死士临城捍御,见状当机立断,在汴水中流安排上扠木,还运来蔡太师家的山石叠在门道间,好容易用长钩栓住了金人,又是拐子弩又是投碎石招呼的,就这么在水中斩获了百余敌人!!!),透出宋金战事的激烈。

陈东见这路越拐越不对头,心中疑虑顿起,行至景明坊,索性停驻不走了。

我没察觉,自顾自向前又走了一小段路,恍惚意识到身后的不对劲,回首一望,见他站在街心,双手环抱,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。

我心中暗唤不妙,只得折返回去,压着情绪问他怎么了。

陈东挑眉道:“你口称叙旧,为何不同寻常一般回斋舍里去煮茶谈论?莫不是欺我平日清苦,寻花问柳的本事自然不及你,可东京虽大,愚兄也并非不识路之人啊…再走,前边可就是艳压群芳的姊儿巷了,难不成你又想拉我到你那芙蓉暖帐里去?真是胡闹,现如今金兵围城,实乃非常时刻,我可有的是要紧事做,万万不会陪你去秦楼楚馆放浪形骸…”

“什么我那芙蓉暖帐…”

我遭他寥寥数语堵得百口莫辩,结舌瞠目半晌不知如何作答,见他语罢之际连连摇头,正欲转身往回走,情急之中便一把拽过他的衣袖,将原委合盘托出。

“不错,战端迭起…庙堂之士为国宵衣旰食,前方将士尚在出生入死肝脑涂地,做兄弟的难道会心甘情愿去寻欢作乐么?”

我高声反驳,边说边去关注陈东的神色,见他依旧面沉如水,就继续大言不惭道:

“实不相瞒,少阳兄,这全都怪你。”

“如何又变成怪我了?”

陈东哑然失笑。

我解释道:“正是因你前月三番上书,乞诛六贼,名震东京。一位故人有意结识于你,故托我作媒,定要请你过门一叙。愚弟不才,就请九娘在妆楼下置办小宴,好教我为你们穿针引线。”

于是我将故人之事娓娓道来。

其实这之间的纠葛可以追溯至上一辈。先父任地方官时,曾受梁师成梁隐相之恩才得以保住乌纱,而我能经由地方推举,入东京太学读书,也与此相关。

不过即使到了天子脚下,我也没能混出什么名堂,汲汲营营,兜兜转转,到头来也同这世间的芸芸众生无甚分别。

倘若回到四明乡间,碰上父老乡亲,若遭人问一句“故人别来无恙?”我也只能苦笑一笑,勉强答道“依旧籍籍无名罢了。”

之后先父过逝,家道中落,我与京中显贵的联络也就慢慢淡了,只是日常吃穿用度的银两竟不曾缺。

随着时日渐长,我也不去纠结这些,每日从心所欲,潇洒快活,毕竟'学问之道求其放心而已'嘛…

直至今日,一位姓汪的司谏派门人寻到太学来,嘱我定要请太学生领袖陈东过门一叙。

闲置的棋子走到棋盘中心,才知道环在自己身后还有一窝人。

拿人手短吃人嘴软,我拿着他们拨的银子挥霍了那么多年,现在也不得不替他们办事了。

天地可鉴,我可是个良心人,旁人滴水之恩,我自当涌泉相报!因此,我就托平素相好的九娘在姊儿巷设宴,为他二人的联络搭桥。

最后,我不忘提醒陈东道:“那汪司谏走的可是'四尽中书'王孝迪的路子,后者么,你也知道,是你笔诛墨伐了近一个月的梁师成的'内人'。那梁隐相果然担得起'隐相'一称,伏诛后也是神散魂不散,各级党羽纷纷投入浪子宰相李邦彦的门下…”

讲到这里,我自己也觉得底气不足,话语里遂带上几分歉意。

明知陈东与六贼势不两立,我还唬弄他来赴这场鸿门宴,这岂非为虎作伥?不过我能在半途中坦白从宽,虽然称不得是铁铮铮的君子行径,但内心也是一片坦荡无可指摘了!

“好啊,你也学会先斩后奏的本事了…”

陈东登时无语凝噎,斜睨了我一眼才道:“怪只怪我意志不坚定,没能尽早拒绝…等回神时已经着了你的道了。”

“那少阳兄还会去么?”

我结结巴巴地问。

闻言,他拧着眉,又细细打量我一番。那眼神虽不比鹰隼狠厉,力道竟也不输什么啄木鸟,这架势…似想揭开我的面皮从里边啄出些什么来!

我经他一盯,心里发毛,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,转念一想,旋即又不怕了。

可笑,我平素自诩三分傲骨,行事磊落毫无隐瞒,行得正站得直,又怕被他看出些什么呢?或干脆说,又能被他看出些什么呢!

陈东凝思片刻,末了大笑一声,凛然应声道:“去!为何不去?”

这句应答掷地有声,我闻言欣然称喜,再投向他的眼神中简直将放出光来,可不知为何心底也莫名生出几分风萧萧兮的悲凉。

察觉到我态度的转圜,他稍作安慰道:“也罢也罢,既来之则安之嘛。再说,倘若我不赴宴,你一人回去也难交代,不是么?只是…道不同不相为谋,怕就怕这宴席最后也会被我这一肚子的不合时宜给搅了。”

往年蔡京、王黼弄权,时人噤若寒蝉,唯有陈东无所忌讳,大胆抨击不公。因而每次东京各府设席,宴请各方,宾客在酒桌上碰到陈东,都担心连累自己身家性命,遂避之惟恐不及。久而久之,陈东也不常赴会了。

我想到这点,自觉好笑,但也不追究,继续加快步伐往姊儿巷赶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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