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特加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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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纪梦】影子先生

近期脑洞枯竭,梦中思如泉涌。

暂且同高铭《天才在左疯子在右•梦的真实性》一样,将梦中的人称作影子先生。

影子先生身形高挑,腰细腿长,不喊麦,不喝酒,在毕业聚会上与一众玩到疯狂而上窜下跳的人格格不入。

唱完校歌,同学嫌我五音不全万年跑调,就把话筒夺走了。那一刻,我深刻体会到了“热闹都是他们的,我什么也没有”的落寞,于是离开人群焦点,正巧落座在沉默的影子先生身边。

过不久,他说,我们去看电影吧。

我调动神志不清的大脑思索片刻,忽然邪魅一笑,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玻璃杯,灌满啤酒递过去,笑嘻嘻跟他说,君子不需奇才,唯常得空闲,痛饮酒,干完这杯我就赴约。

我觉得梦境中的自己可厉害了,典故化用信手拈来。这则出自《世说新语》,写论语比对阅读时当作文素材摘录在笔记本上,结果一次都没当论据用过,原来还可以作搭讪用的吗?

——王孝伯言:“名士不必须奇才,但使常得无事,痛饮酒,熟读《离骚》,便可称名士。”

影子先生不语,皱眉打量我片刻,正待我不耐烦时,他像喝白开水似的将啤酒一饮而尽,看得我目瞪口呆,觉得他是个实打实的刘伶。

疫情期间,订电影票必得提前一日预约。发现《看不见的客人》和《海市蜃楼》都在重映,我们果断选择了后者。座位异常宽敞,我将手机调成静音搁在扶手上,不曾想影片散场时忘了带走。而后影子先生就跟着我在商业广场里漫无目的兜兜转转,寻找遗落的手机。

广播里循环播放着“Will you remember me…”,旋律悠长,气氛温馨。我们手挽手逛遍了奢侈品店,不过也只是瞧瞧而已,因为我俩一贫如洗。仿佛是在魔幻金银花香水里浸泡过似的,走出富人区的我们散发着浓浓的六神花露水味。驻足在糖果店前,拿着大白兔形状的棉花糖,影子先生忽然变得焦虑不安。

他说,他必须与我分开走了。

我以为他厌倦了无休止的陪伴与寻找,找借口脱身,遂冷淡道,你想走就走好了,又心说缺了你爷难道不会走路了?

我站在楼层导航前回忆今天走过的地方,一瞬间天人感应二脉相通恍然大悟,我一拍脑袋冲向影院,三步并作两步跨过逆向移动的电子扶梯。所幸电影场次不多,我的手机还孤零零呆在原位,不知见不到我的这些时间里它会不会害怕。

在摸到手机壳的那刻,忽然接到个同学的电话。对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,你那个影子先生似乎情况不妙,有人盯上他啦!我躲在四楼卫生间里给你实时播报,加油救场!

我惊呆了。脑中第一个念头是赶紧溜,道义不如保命要紧,干啥啥不行,跑路第一名。由于过度吸入我的惶恐因子,棉花糖感到窒息,体积顿时缩小一半,竹签握在手中宛若仙女棒。

在电子扶梯上瞧见影子先生和追捕他的人时,我也不知那儿来的勇气和力气,冲过去就把对面那壮汉拽了个踉跄,继而发挥大嗓门得天独厚的优势道,干什么干什么,光天化日之下殴打五好青年啊?!

果不其然,身边黑压压聚拢来一众面包人,摩拳擦掌,义愤填膺,怒视着挑事之人。

我观察发现,斗殴双方各有胜负。比如躺尸在地砖上的影子先生,虽然狼狈,但似乎没有重伤不治,反正没有到可以上演韩剧生离死别那种地步。而周围几个青年人均负伤,嘶嘶抽着冷气,我一看敌人那么多,又傻眼了,觉得自己此行宛若送死。

领头之人向我抱拳行礼,说他们是平行世界的人,影子先生在那个世界攻城掠地,导致他们许多手足兄弟在守城时丧生,他们才组成敢死队跨界刺杀影子先生。

我一听对方开始讲道理,发觉翻盘的机会来了,霎那间眼睛里迸发出的诡辩论之光吓得对方不由自主后退几步。

我说,哎呦,你们这也忒不讲理,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地盘,都说入乡随俗入国问禁,入我工人阶级的大中华就得遵循依法治国的惯例,哪能横行霸道指哪打哪?他有罪?政治课上过吗?未经人民法院依法判决,对任何人都不得确定有罪。你是法官吗?你不是法官而在此地说三道四,败坏他人名誉,我报警了?!

看着几个青年木讷愣住,影子先生忍笑忍得辛苦,然后我的闹钟响了,一觉睡醒我觉得自己当时精彩极了,对线宛若舌战群儒。

《海市蜃楼》是班主任在班会课上给我们播的影片,讲述了一个跨越25年的爱情故事。女主尝试挽救一个男孩的生命,结果篡改时间线,在平行世界意外发现丈夫出轨,在25年后变成警官的男孩疯狂追求女主,然而女主放弃爱情选择寻找女儿。这电影前期惊悚片,后期家庭伦理片,看得人心潮澎湃。

同学说,这个梦maybe反映了我在王者峡谷玩坦克经常团战跑路的悔恨。我觉得非常有道理,因为我操作的白起也是腰细腿长一米九。但我更倾向于把影子先生理解成理念世界中的我,就像现实生活里的我是个面容圆润的一五六,理想的我长身玉立,能扫平六合席卷八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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